我买了一个手表·生活论

这篇部落格来得有点迟,我知道。为了生活,我出来打工,时间都已经奉献在工作上,丝毫不少。

考完试,生活顿时轻松许多。这不代表,我是为了考试制度而生,我从来不是。

还没工作,我的负资产已经比我的银行存额还要高。地上电话卡有点诱惑,那十个电话号码,是不是真的可以先让我周转?我不敢。老妈说,她不喜欢新式油漆,尤其是红色。

没关系,每天挨面包,喝白开水,晚上吃妈妈,我相信可以熬过去。只可惜,我做不到。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为了工作,我特地买了一个平时不穿的手表。不贵,真的不贵,才8块钱;再加上电池,7块钱;总共,15块钱。

我和手錶,剛認識不夠兩天,它告訴了我兩件事情。

時間不能走回頭。考試過了,學校畢業了,過去再怎麼不開心,也都過了。數天前剛參加一個《行者培訓營》,在生活營進行前和那邊的助教聊了幾句。他很同情地看著我,對我說了幾個字:“你需要學會放下”

是的,我想,我真的要學會放下。沉溺在過去的痛苦,無疑是我在對自己施壓精神上的謀殺。

接觸廣大的社會,我發現另一件事——我經常在和時間賽跑。所以,我的步伐走得比時間還要快。

記得開工第一天,同事領我到樓上員工餐廳打包食物。她問我:“怎麼你走路都那麼快啊?”
我很簡短地回答:“也許是我的腿長吧!”
同事有點不敢相信:“難道我腿不夠長嗎?!”

是的,是的。她腿比我更修長。

但是我卻比她快了許多。

夢想不可能是理想

在外面,大家說,要看著人家的臉色來做人;

在裡面,自己知道,要看家人的臉色做人。

久而久之,我很迷惘,也很不服氣:既然大家都給臉色我看,那我該給誰看我的臉色?如果說大家的容忍都有限度,不可以惹大家生氣,那麼我的容忍的限度究竟在哪裡?我是不是一個可以隨便讓大家惹我都不會生氣的傀儡?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衝每個人大喊大叫,盡情把自己所認識的每一個粗穢的字眼罵出來,什麼都不管。或許我的形象給人家的感覺就是好欺負,所以全部都來把我當作出氣筒或者是玩偶?

很抱歉,我不是。

這幾個月以來,我不斷燒香拜佛,吃齋茹素。佛陀當年接受了牧羊女的供奉,然後再菩提樹下得道;雖然不能相比,但我也大略領悟了另一些。

原來,夢想,是絕對不可能變成理想。

大人總愛鼓勵小孩有自己的夢想,也許,小孩們一度都很高興——但是他們忽略了一些事實,大人們要他們做的,是“夢”想。

夢,豈能當真?

你不能說我這是歪理,至少,我完全想不到任何的理由來推翻自己的這個結論。人生中,總是太多的阻撓,不關你是不是跨的過去,到最後的結果一定不會如你想像中那麼美好。別說缺陷美,缺陷,就是缺陷。

所以,大人不斷要小孩“夢想”;卻不斷要小孩如想像中般“理”想。我很好奇,小孩的夢想,是不是可以如生日祝福那樣成真?

老媽依舊不停在生氣的自顧自嘮叨着;我的臉色越辯越難看,她越來越沒看到

鍵盤敲擊聲越來越大,她沒聽到。

各種專橫野蠻、毫不講理的條規紛紛佔據著冰箱前門,我忍不住,電腦桌子敲了一下,鍵盤台隨著滾輪跳了下,接著我去沖涼,就是不望那個成日只會埋怨我的老媽一眼。

老媽惡狠狠的說,你不要惹我生氣。

我很不服氣大聲頂了一句,你夠了沒有?

“砰”一聲,老爸大力把放門蓋上

我知道,他從來就不站在我這邊。

大人們總愛把自己的關愛作為對於孩子約束的藉口,但是他們不知道,過度的關愛對我們來說是個負擔。

我曾經夢想大人們會真正了解孩子的想法,而不只是一味多加無理的管制;我曾經幻想,即使第一個大人不知道,第二個會了解,所以第二個會來勸告一下第一個大人,而不是在旁邊煽風點火。我曾經幻想………………

但是他們會懂嗎?

我相信不會。

夢想而已,豈能當真?

倒數最後一刻

考試,結束了,毫無疑問地——我很肯定這點。

朦朧間,我夢見我考試遲到。事實上,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我還懷疑,會不會是那天太過自信、不夠睡的原因,導致華語試卷回答得一塌糊塗?

現在想回來,其他試卷我也太輕率了。似乎在每經過多大的考慮下,筆鋒就很直接的把腦海中僅有最後一塊的碎片拼圖硬湊在根本不合形狀的試卷上。

我甚至可以大膽預言,這次的考試,也許會有那麼一兩科,是真的被當掉。

算了

真的算了

過去的事情,我只好盡力安慰自己,就不好再提。

我努力拋開那些不好的念頭,和最壞的、最不好的、最爛的打算。現在已經是12月了,2010年就這樣來到了尾聲。大家都說,2010是很令人感動的一年。

我努力著克制自己不反擊。

2010年可謂我度過最糟糕的一年,太多不如意的事情發生,甚至我還懷疑,念頭大家所說的“心想事成”、“事事順利”等祝福語到底是不是在諷刺着新一年的霉運?

我真的不想再提這些一想起來就會讓人敲胸口槌心臟的事情

就讓我,靜靜地,平靜地,倒數這最後一刻,倒數12月31號的到來。

放長目光來看,或許我是在倒數2012年12月21日的來臨。

大家都在問,畢業後,要幹什麼?

我只能無奈回答,我在倒數最後一刻,剩下的,交給上天決定了。

當世界還有童話

小時候大家很喜歡玩家家酒遊戲。

誰是警察,誰是強盜,全憑剪刀石頭布;遊戲規則,也只不過說了就算

長大之後,遊戲規則換了。黑的,可以是白的;白的,未必一定不是黑的。

我坐在列車車廂裡,人群每隔一站換了又換。我在揣測,這些人群裡面,有誰是好的?有誰是壞的?

我對面的那位黑皮膚的外勞大哥,閉目靠在窗沿養神;我旁邊那位巫裔帥哥衣著光鮮,戴著MP3和黑超扮潮流;門邊的那位華裔大嬸提著菜籃,神情有點疲憊。

馬來西亞真是一個很奇妙的國家。

這邊廂可以很和氣地告訴你,大馬是一個包容性很強的國家;轉過身來,卻又不住提名外來侵略者。

更有趣的是,射完暗箭,還可以若無其事地說,你們斷章取義了,我根本沒這麼說過,就算說了,也不是這個意思。

是非黑白,這個遊戲規則從來輪不到平民百姓來說。當灰色覆蓋了整個範圍,也許全民該認真考慮收拾包袱遠走他鄉。

小時候的家家酒,對於現代社會來說,算不算童話?現在這個年代,童話還在?

我有個願望

重遊同一個地方,我凝視良久。我以為我放下了——原來我還沒有。

友人靜靜地跟在旁邊,我靜靜地走在前面。人潮多得,我根本不想理會前方還有多少里路。

聖誕節就快來了,商場中心早已豎立著約3層樓高的聖誕樹。

路過一間服裝店,搞笑的是,連聖誕節都還沒過,這間店鋪就播放起新年歌曲精選集。腦海再一次想起黃明志的新年歌曲——嘴角揚起淡淡的微笑。

我累了。

我想休息一下。或許在沒人的地方,我會仔細舔傷口,然後檢視一下癒合情況。

考試終於來到了尾聲,最後的那科華語我根本沒放在眼裡。A+已經不是我的目標,能及格——也許拿個B+,對我來說也已經很不錯。

想起今天的生物學,我只能用“我以後不要做醫生,所以生物對我來說不重要”的藉口來掩飾我的慌張。我真的太爛了。

或許,也許只是或許,如果我的物理成績還不錯的話,我會考慮一下,當第二個史蒂芬·霍金,坐在愛因斯坦的對面,和霍金對峙。

聖誕節,我要在佛堂度過我的聖誕節,希望那邊會有煙囪。

聖誕爺爺,我有個願望,可不可以幫我實現?

追悼凋謝的白菊花


不溫不冷的房間,我發了一個夢。

夢裡,一朵白菊花,插在花台。她表情很淡,臉色很白。清秀的臉旁告訴我,她不過20歲——但憂鬱的眼神,卻隱隱藏著我無法滲透的悲傷,我還看到了一絲倔強。

人群洶湧,稀薄的空氣中唯一的那份氧氣也被掠奪了。慢慢地,白色的菊花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凋謝了。

發黃的花瓣掉在香爐上,任由香灰糟蹋了她的美。

老媽講起20年前,我有一個很可愛趣致的表姐。她天資聰穎,也很愛美。每每洗了澡,爽身粉總是搽滿了整個臉和頸項。大家還笑說,你怎麼剛沖涼就跑去沾滿了石灰粉?

老媽說著,眼眶濕了。那時候她雲英未嫁,是見證女孩成長的監護者之一。

我眼前重現菊花的英姿,可那女孩兒天真無邪的模樣,我卻絲毫沒有印象——我和她素未謀面。20多年了,我也只不過18歲。每當提起她,心裡總會冒出一種異樣的感覺。說不上來,可是總是那麼真實。

老媽還說,命運在摧殘無辜的菊花的當兒,她走的很不甘願。

回憶隨著時間慢慢褪色,但是那道傷疤,卻還是歷歷在目。大家選擇了逃避,相簿收了,衣服燒了——任何有關的證據都已經被收藏的無影無踪。或許是這樣,小叮噹從來不曾降臨。因為大夥兒也許會忍不住毀壞了時光機。沒有人提起,沒人敢提起。

我有一個很可愛,很得寵的表姐——可是她卻只享年五歲。

夢醒了,我還在覓尋著白菊花僅剩的幽香,和追悼枕頭上淚一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