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凋謝的白菊花


不溫不冷的房間,我發了一個夢。

夢裡,一朵白菊花,插在花台。她表情很淡,臉色很白。清秀的臉旁告訴我,她不過20歲——但憂鬱的眼神,卻隱隱藏著我無法滲透的悲傷,我還看到了一絲倔強。

人群洶湧,稀薄的空氣中唯一的那份氧氣也被掠奪了。慢慢地,白色的菊花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凋謝了。

發黃的花瓣掉在香爐上,任由香灰糟蹋了她的美。

老媽講起20年前,我有一個很可愛趣致的表姐。她天資聰穎,也很愛美。每每洗了澡,爽身粉總是搽滿了整個臉和頸項。大家還笑說,你怎麼剛沖涼就跑去沾滿了石灰粉?

老媽說著,眼眶濕了。那時候她雲英未嫁,是見證女孩成長的監護者之一。

我眼前重現菊花的英姿,可那女孩兒天真無邪的模樣,我卻絲毫沒有印象——我和她素未謀面。20多年了,我也只不過18歲。每當提起她,心裡總會冒出一種異樣的感覺。說不上來,可是總是那麼真實。

老媽還說,命運在摧殘無辜的菊花的當兒,她走的很不甘願。

回憶隨著時間慢慢褪色,但是那道傷疤,卻還是歷歷在目。大家選擇了逃避,相簿收了,衣服燒了——任何有關的證據都已經被收藏的無影無踪。或許是這樣,小叮噹從來不曾降臨。因為大夥兒也許會忍不住毀壞了時光機。沒有人提起,沒人敢提起。

我有一個很可愛,很得寵的表姐——可是她卻只享年五歲。

夢醒了,我還在覓尋著白菊花僅剩的幽香,和追悼枕頭上淚一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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