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還原我思考的空間

本來,我真的不想寫這篇文章
本來,我可以不需寫這篇文章
本來,我簡直不需理會那些小豬們
本來,本來。

好久我也沒試過,可以這麼滿腹怨言
好久我也沒試過,可以這麼滿腔熱血
好久我也沒試過,可以這麼滿……想罵些粗口。

黃明志說,首相署部長納茲裡說,粗話不是罪過
每個人都會在講
就算沒有講,心裡也會在想……



上中六前,知道有一個科目,叫公民課
上中六後,了解有一個科目,叫公民課

那個“知道”和“了解”,區別就在於,你知道,但你不深入;你發現,但你無法更改。

老師在課上官方式地說,公民課旨在培養學生成熟的思維,訓練極度的思考,並且對國家和世界時事有更深刻的認識。

原諒我粗魯一句,懇請老師,別再繼續放他媽的狗屁。
我是凡人,凡是凡人,都有一首凡人歌。
不管凡人歌如何粗俗,但卻是比任何周杰倫還是飛輪海抑或任何流行歌手的歌曲更貼切凡人生活。

美其名,是在訓練。
實際上,是在複製。

整個月的課程下來,我們學到的,不是“提出對時事的獨特見解,並且能夠對所謂國家公認的敏感課題有更深刻的研究和探討”
而是,“以過往自己的經驗,和國家提供的方針作為參考,‘認為’某方面必須xxxxxxxx”
看到差別了?
注:xxxxxxxx為行動步驟的省略語,表過不提。

課堂上,我很善意的,提出了我對某課題的看法
我以為,大家都是成熟的一分子。
我以為大家都已經走出了50年代甘榜的思維角度
我以為,我們真的是在做著所謂的Discussion
我真的這麼以為

課堂上,大家狠狠地拒絕了我的論點
他們以為,我還沒睡醒
老師以為,我們都是小孩子
朋友以為,現在還是拿分為重的年代
他們真的這麼以為

時間到了,老師走了
對某人的憎恨升到了極點
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但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總是讓人有一種忍不住握緊拳頭狠狠把牆磚剝落的衝動。

我依然堅持,無比堅持
我要的是,能夠暢所欲言的空間,能夠真正針對課題探討而不是對人的研究
50年了
馬來西亞已經獨立了50年。
我們不是必須讓大人複製思考,而是要讓大人知道我們也會思考。

We don't want to be the copy cat, but be the intelligence race

但是大人都不會思考,所以他們不懂這個道理。
文明原地踏步,國家發展停滯不前
一個手掌拍不響

人是走出了甘榜的芭蕉林,但是腦袋卻遺留在甘榜的茅廁裡

感情的事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
我變成了熬夜一族的特工分子

彷彿在那寧靜的漫長夜晚,我的思路才會變得真正空前的清晰和靈活。
所有不敢想的夢想
才得以在若干方尺的空間繼續苟喘延活。

突然想起朱德庸某個漫畫系列——
男人:為了賺錢,我每天工作超過17小時
女人:為了美容,我每天都打針減肥整容
小孩:為了那個裝備,我每晚不
睡就只為了闖關殺怪
死神:為了我的性命著想,我要提前退休,因為每個人都在努力結束性命

故事寓意如何,不需細解,大家也明白
老調重彈,一向都不是我主張的


只是,在另一個彷彿中,似乎一個眨眼間
兔年就這樣跳到了中旬
這種感覺,在看了新加坡賀歲電影《笑著回家》變得更為強烈(儘管電影其實不怎麼樣)
我不禁有點納悶
究竟我在年頭,許了一個怎麼樣的願望?


有時候在想,在沒有任何經濟基礎的條件下
我真的沒勇氣去貿然開啟感情的那扇窗。
尤其,在先前某些不愉快的經驗下,也許就只有金錢才能給我最實際的安全感
記得某人說過,這是金牛座最顯著的特徵。

無論如何

當真正觸電的那一刻,感情的曙光依舊從窗戶的縫隙滲透了進來
無孔不入,不管你怎麼擋也無補於事。
幾經掙扎和角色扮演,霎那我決定豁了出去。

我告訴她
我不懂得如何做個100分的情人
我也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真正幸福快樂
但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儘管錢包褲帶沒幾塊金
但我的真心卻比金塊更堅定

你願意成為我的另一半嗎?

那個汪洋,某條船

冷水從花灑洋洋灑灑地,濕了我一頭。
在炎熱不通風的這個夜晚,冷水的確起了冷靜的作用。

阿威稍微和我談起,很驚訝地發現
原來我們兩個年齡加起來不夠40歲,可心智層次的東西,卻已經遠遠超過了原有的數目。
阿威還對我說,你這不是成熟,你還多了一份厭世。



師父曾經教過,“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終於明白,怎麼老是被人誤會我的年齡。


或許,真的要看開些。
我已經很努力在看開。

最近三毛啟蒙了我的生活觀,那位可悲的女作家。
她的文筆總讓我想起,我小時候(其實現在還是)的最理想生活畫面:
在臨海的住宅區,左鄰右舍都住著沒有心機的村民,每天都吃清淡的東西,做簡單的活兒過日子。

我是那個異族,不曉得他們的語言,卻能夠和他們和平相處。
每天早上起來,有陽光悠揚的迴盪在室內。屋子不需要太大,但起碼一廳一房一書一廚也要有;
音樂和歌曲就透過揚聲器傳至屋裡每個角落。每天不需要煩太多,晚上還能來杯紅酒看夜空。
我要求真的不多。
看開了以後,要求也不需要再多。

能夠與世無爭的生存著,盡我一切能力去避開塵世。
我變得越來越厭世。
阿威,你說對了。


不過,現實和理想,相差也未必太遠了。
情何以堪?

別說·別聽·別看

中六正式開班。

課程第一天,我穿得一身白,來到學校。
朋友常常有意無意調侃,你什麼時候變成白馬王子?
我答腔,白馬王子有我這麼黑?

擦亮的黑皮鞋走在校園小徑上,我從沒預料,我依然還會踏進中學校園一步。
還好,真的還好。
這不是先前的那間中學。

中六和其他的學生相比起來,也許唯一的差別不在於校服
而是在體制。
中六,名副其實,Pre-U,亦名,大學先修班。
換句話說,什麼都是自己來。

課程有點難度
那不是小學1+1就一定等於2
=,這個符號,就並不代表恆等於 ——這是電視機,我們的林峰哥哥教的。

所以說
中六還是注定了要苦二年。

那天老師派給我們一份特別任務
“試用在50字以內的開頭片段,簡介為何你會在中六”
她說,這有助於老師了解我們的性格。

一些學生,很勇於介紹自己。
灑灑洋洋,不止50字。老師說好,掌聲響了起來。
她說,同學A xxx;同學B xxx;同學C xxx。

我低頭望了望我的草稿。
如果我出去分享,我可以斷定,老師定會說
你沒主見。

嗯,我就是沒主見。

我為什麼在中六?

《当李宗盛e 见梁文道-----给大马音乐文化新点子》

那天,我出席了一場很棒的講座。

《当李宗盛e 见梁文道-----给大马音乐文化新点子》




說是講座,不如稱為研討會為更適合。研討內容,就是大馬音樂創作目前的情況,以及,應該如何改善?
嗯……我也有很大的疑慮。

研討會當晚,e電視台的秋月獨挑主持一職,訪問音樂教父李宗盛、香港才子梁文道以及本地時事評論人唐南發。
李大哥,看起來不會很老,但是幽默感十足;
梁道長,樣子有點呆,但是說起來頭頭是道,說服力不差;
唐兄……嗯,說話有點快,問題毒辣,是當晚的小辣椒。

真正來說,當晚的研討會,離題了一些。
但是當中,大家三位提出的一些內容,震撼到了我無法平復下來。


- 別說政治上不承認在外國取得優越成就的人才,但就算人才回歸,就連華社也未必會去接受他們的成就,只因為符合口味的市場不同——蔡明亮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蔡明亮在外國拿到很多重量級的導演獎(康城、威尼斯等等),在外國他是皇牌巨星,但回到來馬來西亞,他算是什麼?

- 香港當年有一個現象,舉例一個學鋼琴的小孩兒,媽媽會對他說:“俾D心機去練啦~!練到第8級以後,你就唔駛再繼續練落去佐o既啦!”,大馬的情況或許更糟糕。重點是,既然目標是以後都不需要再做,那一開始,為什麼還要做?

- 工業不同,市場不同,口味不同

- 大家在創作的同時,很容易地“參考”別人的作品。也許這就是為什麼馬來西亞除了阿牛之外,再也沒有一個製作人可以做出一個完完全全讓別人聽就可以聽出,這是馬來西亞的歌曲。因為大家在“參考”的同時,已經慢慢不知不覺去“模仿”對方的作品。

- 说是下游阶段,便是人家输出甚么你被迫完全接受。但你又同时可输出杰出的音乐人往上游领域去。这是各国音乐人都须深思的问题

- 今天開始,音樂的市場,將不會在於台灣、香港,抑或馬來西亞,而是大陸,中國。


其實還有很多很多,我沒辦法一一轉述;
但是李大哥的最後兩句話,很讓我省思。

- 做音樂,就專心去做音樂。當你有那個資格和足夠的籌碼的時候,所謂的限制和障礙,就會迎刃而解,因為那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

- 做音樂、唱歌,都是當下情感的一種記錄。以10年作為一個站,這就是為什麼,80年代、90年代和00年代的歌曲,都有如此不同的迴響。只有把你的誠意和感情、情緒都放進了你的創作,你的歌曲才能夠在這個社會停留得更久;當一切結束後,遺留下來的,都不會是些垃圾作品。很遺憾的是,現在我們的音樂工業充斥的,都是垃圾作品。

當晚,我和我的音樂創作搭檔談了好久。
對於音樂的工作,我們都有了全新的詮釋,全新的方向,全新的方針,全新的目標。
我們就只是專心做好我們的音樂。


這場研討會,依然是沒有結論——因為根本就沒有一個確實的結論。